第四章 06　收租收到發家致富。

    江以桓很特別，被她記住長相，還讓她上心，也許正因為如此，她也帶著厚厚的濾鏡看他，不覺得他和氣的笑藏有私心，甚至認為自己擁有所有的主導權、江以桓就是一隻聽話的小狗，只會對她搖搖尾巴、言聽計從。

    「為什麼不能收回手？」

    「所思想逃？」

    啊，被發現了，他還直接說出來。

    「……我只是覺得有點熱。」所思小聲說著，也不算說謊。

    聞言，江以桓便將手鬆開，還刻意補了句：「別擔心，我不會跟丟。」

    所思斜睨他一眼，卻還是什麼話都不敢說。

    一想起那些夢，腦中就像塞滿了黃色廢料，讓她變得不坦然。

    羞恥的心可不能再赤裸下去了，這是她最後的防線和尊嚴，所思甚至能想像到江以桓若是知道她做過那些夢，會有多麼鄙夷她。

    沒錯，絕對不會是現在和藹的樣子。

    所思盡可能將這件事拋到腦後，哪怕依然不敢對上眼，還是繼續說下去。

    「畢業旅行那時候……我確實是因為你才走過去的。」

    仔細一想，他的眼睛確實像湖，平靜還泛著光，悠然且深邃，她輕易就想起他當時的模樣。

    「我認不出任何人，你是我唯一知道的人，讓我忍不住朝你走過去。」所思說，又撓了撓頭，「雖然我也可以隨便找一個人問，但那時候有點害怕，也擔心問到同班的人，那多尷尬。」

    「妳的臉盲好像比我想像中嚴重。」

    「差不多是相處三年的同學站在我面前，我還會認不出來的程度。」

    「總之，那時候的我走進一個隊伍之後，原本慌亂的心就安穩了，但也像故障的機械，不會動了。後來我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，但今天被你這麼一提，感覺自己永遠不會忘了。」

    原本感到丟臉的事，在親自說出口之後，反而釋懷不少。

    雖然是江以桓勾起那遺忘的記憶，但這件事又好像被賦予新的意義。

    這也是屬於他們的回憶。

    所思伸出了手，舉在江以桓身前，揚起淺淺的笑。

    「現在好像不那麼熱了，要再牽回手嗎？」

    步道不長，沒花多久的時間便繞完一圈，在停車場，所思又看向那條熙來攘往的老街。

    她說：「下一次，我們再去那邊逛逛吧。」

    「這是踏出舒適圈的一環？」

    「我只是覺得如果是你的話，能留下不錯的回憶。」

    她可以踏出自己小小的宇宙，從此對誰都陽光明媚。

    晚上回到家，所思全身痠痛，洗完澡後便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她緊皺起眉，回想自己把痠痛貼布放到哪去的同時，手機響起了通知鈴聲──她以為是江以桓，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人。

    曾品序：所思，在嗎？我想問租屋的事。

    所思愣了好一會，才點開兩人的聊天視窗。

    所思：想問什麼事？

    曾品序馬上已讀，回覆道：現在還有空房嗎？

    所思：還有兩間，一、二樓各一間套房沒人。

    這時候？在上學期只剩一個月的詭異時間？

    這次所思沒聽見錢入帳的聲音，滿是疑惑。

    因為只打算租給學生，後來就沒任何人聯繫她，她也沒再特別發布租屋資訊，還以為自己有套房能出租的事已經被大家淡忘掉了。

    曾品序：下學期我想搬出宿舍，所以先來問，順便跟妳打個招呼，我們好像很久沒說話了。

    所思看著訊息，心裡倒是沒萌出新的疑問。

    他們當初好像也沒熟到需要定期聯絡感情的程度。

    所思：如果下學期需要的話可以再連繫我。

    她公事公辦，發出這個訊息後又敲起鍵盤：雖然認識，但不會幫忙保留。

    曾品序回了句「好」，所思已讀後便將手機放到一邊，重新思考租屋的事。

    依她做的功課，下學期雖然會比較少人找租屋，但仍會有不習慣學校宿舍而決定搬出來的人需要，她得在寒假就做好準備、讓大家看到她的租屋廣告。

    如果曾品序到時候確定需要，那就只剩一套房需要租出去。

    她翻過身，晚上便做了一個成為收租小富婆發家致富的美夢。

    沒有湖和妖怪，只有滿滿的錢不停進到自己口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