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 03　懲罰。

    一個月沒回租屋，房間擺設依舊整齊、沒有任何變化，可仔細一看，書桌已經積一層薄薄的灰。

    江以桓打掃時刻意將門打開，注意著所思她們的動靜。

    那個從未見過的同學似乎對他很有興趣，不停要求所思替她搭線。

    他原本不想插手租屋的事，可當聽見所思的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，下好的決定開始動搖，就在他準備下樓時，他清晰地聽到所思說出了他們的關係──

    「……你們是情侶？」對方失措、懊惱，像是意想不到。

    「對，所以我沒辦法幫妳這個忙。如果妳的想法還是沒變，就在開學後自己去找江以桓吧。」

    對方似乎沒有回話，他再也沒聽到任何交談。

    接著，「哐」的一聲，是大門闔上的聲音。

    他還沒踏出房間，所思就推開他的房門，撲進他的懷裡。

    緊緊的、溫暖的擁抱，讓躁動的心安定下來。

    「你是招財貓嗎？居然會有人一看到你，就決定租下套房。」

    江以桓輕撫她的頭頂，關上門，這個空間好似變得更加安靜。

    「我不是招財貓，是妳的男朋友。」

    「唔……你都聽到了？」

    「打開房門偷聽了一點。」他揉了揉她的髮，像是替可愛的兔子順毛，「本來想下樓直接拒絕對方，但又不想耽誤妳的『事業』，小房東。」

    「這是哪門子的事業？你、你又幹麼那樣叫我？」所思本來想盡情撒嬌，好來緩和自己繁亂的思緒，可江以桓直接哄人，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。

    他牽起所思的手，將她帶到床緣坐著，還替她倒了杯水。

    「不喜歡我這麼叫妳？」

    「雖然沒有白紙黑字寫清楚，但、但違反租約了！」

    「那怎麼辦？會有懲罰嗎？」

    所思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，那「懲罰」二字好像特別勾人。

    看對方一臉無害的模樣，所思的話哽在喉中，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多想了──頂著這麼清純的臉，怎麼可能會有壞心思？是她想法太汙穢了！

    但是，那又怎麼樣？他們親過也抱過，有勾人的懲罰很正常──

    她抬起下巴，吻向江以桓柔軟的嘴唇，在對方加深這個吻之前，輕輕咬了一下並退後──江以桓蹙眉了一瞬，所思則對他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「懲罰了。」

    「這就是懲罰？」江以桓失笑。他們感受著彼此溫熱的氣息，暗流湧動，染上慾望的情愫蔓延至各個角落，最終在貼近的心口，如恆星爆炸般炸開。

    他扣住所思的後腦，加深方才短促的吻，沒一會就探進舌頭，唇齒交纏。

    「呼嗯……」

    所思明顯感受到江以桓的強勢，下意識想逃，可心裡卻是興奮的。

    他以前總是溫柔得很，心頭像是刻上「禁慾」二字，不比她主動。

    所思雙手環住他的脖梗，在兩人唇瓣離開之際，小聲說了句：「喜歡。」

    「可是妳剛剛還想推開我。」江以桓的聲音低啞，還帶著點委屈。

    「哪有，什麼時候？」所思也感到無辜。她想貼近都來不及了，怎麼可能推開？

    「妳要那個人開學後自己來找我。」

    聞之，所思才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原來是說這件事。

    「因為我覺得那時候我說再多，她都不會放棄認識你。」

    「這時候就不保護我了？」江以桓字句間的喪氣和失落，都讓所思不知所措。見她眼神閃過的慌亂，江以桓的神情沒變，又說：「我是妳的。」

    啊，她曾許下要保護好江以桓的承諾，還不只一次。

    而那句「我是妳的」，更是讓她心裡頭的小鹿澈底發瘋，不停猛衝，將她的思緒撞得稀破。

    她張口想說些什麼，卻無法組織語言。

    一瞬間，江以桓將她撲倒在床，她的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，慢慢拼湊完整。見江以桓的臉仍靠得很近，所思又猛眨幾下眼，深吸一口氣，穩住心情。

    「……我也是你的。」

    所思猛然想起他們一起看電影的那天。

    江以桓沒脫褲子。後來，她更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。

    他不會因為自己瘋狂，直到現在，她躺在他的床上，他依然不為所動。

    「我把你推給別人，這樣……會有懲罰嗎？」

    但是就算對方禁慾也沒關係，她不介意主動出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