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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生欲死

    

欲生欲死



    黎烬陷进柔软的被褥里,酒精和方才的眩晕让她更加无力,只是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,望着站在床边的林将麓。睡衣的领口在刚才的动作中敞得更开,露出一片令人心旌摇曳的绯色春光。

    林将麓站在床边,阴影笼罩下来。她抬手,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,动作从容不迫,目光却始终锁在床上的女孩身上。

    界限在此刻变得模糊,规则却依旧清晰。

    明天是周末,这意味着今晚没有需要早起的借口,没有需要保持绝对清醒的晨会。因此,黎烬清醒地知道,今晚的林将麓,大概率不会轻易放过她,或者说,不会让这个夜晚轻松度过。

    此刻,在她身体深处运作的那个精巧而冰冷的玩具,是林将麓不久前才收到的新品,此刻正以某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频率和模式持续震动,快得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范围,精准地碾过她最敏感的神经末梢,让她从脊椎末端开始麻痹战栗。快感如同带电的潮水,一波强过一波,猛烈地冲击着她早已被酒精泡得酥软无力的身体防线,让她完全无法招架,只能被动地承受。

    酒后的身体本就更加敏感,血液奔流加速,皮肤灼热,所有的感知都被放大了数倍。此刻这超乎寻常的强度,无疑是林将麓故意为之——她清楚黎烬的耐受极限在哪里,并乐于将这个极限一次次推高,欣赏突破临界点时的失控。

    正如每一次类似的前奏,林将麓并未亲自触碰她。女人只是优雅地斜靠在房间一角的单人沙发里,手中甚至又端了一杯清水,姿态放松,如同一位坐在包厢最佳位置的观众,正在欣赏一场专为她上演的,绝对私密而激烈的独角戏,或者说,欣赏黎烬欲生欲死的样子。

    室内的灯光被调至一种恰到好处的昏暗,既能清晰勾勒出床上那个身影的每一寸颤抖和紧绷,又足以模糊掉某些过于直白的细节,平添几分含蓄的残忍与美感。

    黎烬身体都被控制着,呈现出一种全然无助的脆弱姿态。她蜷缩在深色的丝质床单上,指尖死死揪住身下的布料,骨节泛白。

    细密的汗珠早已沁出,她的双腿无意识地绞紧又松开,脚背绷得笔直,脚趾也因为持续的刺激而微微蜷曲。

    她依旧试图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——或者说,维持着林将麓可能欣赏的那种“个性”。

    习惯性压抑着声音,呜咽和喘息死死咬在齿关之后,只从鼻腔里泄出一点无法控制的短促哼吟。实在受不住的时候,她猛地仰起头,脖颈拉伸出濒死天鹅般优美又脆弱的弧度,一直死死压抑着的声音终于溃不成军,化作一声带着泣音的惊喘。

    而此刻,那双眼睛里带有祈求地望向林将麓,像被雨水彻底打湿的黑色琉璃,清晰地倒映着林将麓平静的身影,美丽又可怜,仿佛在无声地哀求着施舍一点点怜悯,或是给予一个终结。

    林将麓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玻璃杯壁,目光沉静地落在那双祈求的眼睛上。

    她清楚地知道黎烬此刻的表现并非全然失控,其中必然掺杂着表演的成分——这个聪明又极度渴望向上的女孩,早已摸清了她的喜好。她喜欢有棱角韧性的藏品,而不是一味顺从的傀儡。

    黎烬恰到好处地迎合了这种趣味。

    这姿态,像极了她们初次在A大礼堂后台单独相见时,那个穿着洗旧衬衫,背脊挺直却难掩局促与警惕的女孩。一样漂亮得扎眼,一样带着一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倔强底色,却又因为处境和力量的悬殊,透出一种让人想要掌握揉碎的可怜感。

    林将麓喜欢这种矛盾,这种在绝对掌控下依然顽强闪烁的个性微光。

    她欣赏黎烬此刻的表演,因为这证明女孩足够聪明,也足够了解她。而作为“观众”和“掌控者”,她享受着这份被精心奉上,混合着真实反应与讨巧演绎的“观赏体验”。

    她依旧没有动,只是缓缓喝了一口水,喉间微动。然后,她迎着黎烬那饱含泪水与祈求的目光,勾了一下唇角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无声的信号:继续。

    玩具的频率,似乎并未有丝毫减缓的迹象。而真正的亲自时刻,或许要等到这场精心设计的观赏达到她满意的程度之后,才会降临。

    这不过是今晚“工作”的延伸,一场需要她投入身体、剥离情绪去完成的表演,而观众,只有眼前这一个。她像个被剥离了情感的精密仪器,感受着身体被cao纵带来的生理反应,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真空。

    她的身体有快感,但心理毫无感觉。毕竟,谁会因为工作有快感。

    她知道必须推进节奏。

    当林将麓的脚步靠近,阴影覆下时,她捕捉到了对方意图近距离审视的信号。

    黎烬微微眯起眼,让本就迷蒙的目光更涣散几分,如同舞台上的追光灯,紧紧锁住林将麓的身影。

    被酒意浸染的嗓音黏腻沙哑,带着一种勾人的拖沓:

    “要……”

    这声气音般的渴求,足够撩动任何人的心弦。

    “要什么?”林将麓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不急不缓。

    她克制着,每一下动作都会引起更令人难以忍受的崩溃,艰难地挪到床边,伸出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的手,轻轻抓住了林将麓的衣角。

    布料冰凉顺滑的触感与她掌心guntang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她仰起脸,潮红的面颊,水光淋漓的眼,用一种近乎破碎又极致直白的语调,吐出清晰的字句:

    “要麓jiejiec我。”

    清冽悦耳的声线,配上毫不遮掩的粗俗词汇,像是名贵的瓷器被刻上了亵渎的咒文,纯洁与欲望扭曲交缠。

    林将麓垂眸,目光落在那只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上。

    手指纤细修长,骨节并不突出,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,透着健康的淡粉色。腕骨尤其精致秀气,皮肤薄得能看见底下淡青色的血管。这双手,这副模样,实在很难与资料里那个从泥泞中挣扎出来的背景联系起来。

    明明的那样泥泞出来的野草,其秾丽姿态,甚至胜过许多娇生惯养的富贵花。

    林将麓的指尖动了动,最终,她缓缓俯下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