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你啥事,你谁啊?
关你啥事,你谁啊?
李掌柜见有了名字,连忙要去翻铺里的名册。 金梨在一旁补了句,“李掌柜,先看看那些离职的乳娘册子。” 李掌柜面色一变,赶忙翻开了中午给金梨整理好的名册,才翻到第二页,便看到张翠翠的名字。 他当即告诉妇人,“大娘,这张翠翠七日前就已经离职了!现在不在我们这儿上工,你找错地方了!” “你们骗我,我家翠娘不给你们当乳娘的话,她还能去哪儿,她那丑不拉叽的模样,一般铺子都不肯要她的!”妇人仍是用帕子摀着脸嚷嚷,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。 金梨与李掌柜对视一眼,她蹲下身,想对妇人说些什么,却见那嚎啕大哭的妇人脸上全无半滴泪水。 金梨:…… 妇人与金梨对视一眼,见假哭被看见了也不慌,干脆拿下遮挡住脸的帕子,“反正你们就得交出我家翠娘,不然我就上衙门报官去!” “大娘,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家翠娘是什么时候?” “关你啥事,你谁啊?” 李掌柜见她这样对金梨说话,本想跳出来,却被金梨制止了,“这位大娘,你还想不想找到你家翠娘了?你要不想找的话,那我们直接报官吧,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。” 听金梨说出了要报官的话,妇人这才半信半疑道:“人真不在你们这儿?” 金梨也不耐烦跟她磨叽,便对一旁的伙计道:“去请衙门的人过来。” 那妇人连忙拦住,“等等!我说!我说就是了,你们可千万得帮我把翠娘找回来——” 金梨与李掌柜又问了几个问题,那妇人都一一答了,他们这才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。 原来这张翠翠在六日前与张大娘说铺里给她调了新岗位,每月的工钱比以前多出一倍不说,除了包吃包住,还一次给了她四百文,说这是铺里给她的定钱,让她先给家里,好在铺里安心上工,月底再给另一半,交代完便走了。 而张大娘最近正为了张罗给儿子娶媳妇儿的事忙得脚不沾地,一直以为她就住在铺子里,直到今天手头的钱都花完了,本想过来跟她要些银钱好置办聘礼,可见了这铺子这么气派也不敢进去,在门口犹犹豫豫了好半天,还是门口伙计见她鬼鬼祟祟,多嘴问了一句,这才有了后头的事情。 金梨与李掌柜交换了一个眼神,决定先打发了这妇人,他们再好好商议这事。 谁知妇人却道:“那你们能不能先给我点银钱,等找到翠娘后我让她还来你们这儿上工,就当我先支取的。” 一旁的李文卿见那翠娘下落不明,可这妇人却完全不担心她的死活,反倒是心心念念着银钱的事,忍不住愤愤道:“你这妇人,连张翠翠是死是活都不关心,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你女儿了!” 谁知那妇人却堵了他一句,“又不是从我肚皮里出来的,我管她作甚,别耽误了我家英才娶媳妇儿才是正事!” 李文卿被堵得说不出话,李掌柜也不愿与这妇人瞎掰扯,连忙吩咐伙计撵人。 三人一进里间,金梨便拿着那本离职的乳娘册子细细看了起来。 早前她没有注意过这些乳娘的婚姻状况,如今便发现这些乳娘皆超过了官府规定的婚嫁年岁,且都还未婚,想到原主之前在梅开村是被官府逼嫁配婚的,不由奇道:“这些乳娘怎么都是未出嫁的娘子,官府不管吗?” 李掌柜知道她是乡下来的,对上京的风俗可能不甚了解,便耐心与她解释道:“这些姑娘家里都是交了赎嫁银子的,有的是心疼女儿想多留女儿一段时间,有的是则是像刚刚那妇人般,让女儿给家里赚钱的。” 金梨听李掌柜这么一说,顿时长叹口气,“李掌柜,这些乳娘现在怕是都被月上人间关押着用来挣钱了……” 这些离职的乳娘,当初既然不想去屄洞、xue洞兼职,只怕也是想着以后还得嫁人,要是早早就开了屄,怕有些刁钻的公婆嫌弃。 只不过她们现在还被拘在家里挣钱,这才会听到月上人间开的高薪便轻易动了心思,因为她们很可能多半是被家里巴着吸血,就希望能早早解脱,可没想到却落入这样的境地。 且月上人间做得周全,还事先给了定钱,安了这些乳娘及其家人的心,如此一来,只要月底他们按时派人送钱,这些人的家里多半是不会闹的,甚至根本不会察觉他们的女儿被人关押着。 时日一长,这些乳娘要是无声无息没了只怕也不会有人追问,月上人间那儿只要借口人跑了,甚至都不用找借口,只要推托人不是在他们那儿上工,这些家属拿不出凭证也没法奈何得了他们。 要不是今日那张大娘来闹,只怕还真能让他们瞒天过海去。 金梨思忖着这事,面色凝重地道:“李掌柜,还有件事,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,刚刚张大娘说翠娘回去给她说是铺里给调了新岗位,打的是我们的旗号……” 李掌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他面色一变,连忙吩咐伙计,“赶紧去找东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