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章：造反

    来的人，好好地带着呼吸器。

    所以她是主厨，让黛茜变成畜生，或者，“母猪”的原因。

    而我们的黛茜，还没有成为，谁都能插一脚的婊子。

    她猛地夹紧双腿，警觉盯着主厨，问她来干什么。

    主厨没直面回答，而是拖了把椅子，在黛茜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。”主厨透过呼吸器，问黛茜说，“酋长为什么，选你来干这个吗？”

    黛茜还没从，手yin的情绪里回过神，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首先，咱们都杀过人——”主厨说，“地面上世界，容不得我们，所以才来这里。”

    主厨说起话来，简介有理，黛茜对她，产生了些好感。

    “其次，你之前是放羊的——”主厨介绍说，“而我呢，又养过猪——”

    黛茜闻言，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“你笑什么——”主厨问。

    “这么高大上的，一个厂子……”黛茜摇头苦笑，“找来放羊、养猪的来管……”

    主厨打断黛茜说：

    “首先，我不认为，放羊和养猪的经验，这里用不上，其次——”

    主厨眯起眼睛，呼吸器下，声音沉闷而严肃：

    “这里说到底，就是个屠宰场，没什么高大上的——”

    在主厨口中，这里是另个故事——

    地上世界的权贵们，挣到了花不完的钱，拿到了使不完的权。

    于是，权贵们的生活，变得苍白而无聊，只剩下一件事情，就是尽可能，活得长。

    “想活得长，就吃小孩呗。”主厨说，“母猪（她如是称呼母体）剩下猪崽，给有钱人们吃，我们做的，就是这个买卖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——哦哦——！”

    主厨这么一说，黛茜就全明白了。

    比起之前，酋长和贝玲，讲的什么“社会转型”、“人类进化”啥的；

    把小孩给有钱人吃吃掉，这个事情，黛茜更能够理解。

    有钱人吗！黛茜很理解，肯定要吃，别人吃不到的东西才对……

    “但现在问题是，也怪酋长！销路很好，货跟不上——”主厨侃侃而谈道，“一个小孩5到8斤，比一只大公鸡多点；可rou食鸡呢，天天下蛋不说，两个月出栏，算晚的了；小孩的话基本一胎一个，最快也得半年，你怎么比？所以，你知道，酋长背地里，在搞什么吗……”

    黛茜大概想到了，但她还是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杀了母体，然后把大人的rou，混在小孩身体里，相当于是注水。”主厨说，“现在我们在出熟食，都搞熟、调味、上了糖色，大概看不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么大的厂子……”黛茜忍不住吐槽，“也弄虚作假呀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姑娘……”主厨起身，“越是大的地方，就越是搞虚的——大都是吹起来的嘛！你给贝玲吹过那么多次，肯定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黛茜一时没听懂，主厨的黄段子；她更注意，主厨身后，别了根长长金属杆子。

    既然主厨说，她是养猪的。

    那这根东西，多半也该是，让人吃苦头的东西——

    黛茜警觉起来，而主厨，也不再掩饰，呼吸器下的意图：

    “……当然，我除了养猪，主业是厨子……你来之后，没怎么见过我，是因为，我这段时间，都在研究菜谱——而且也有了新发现——”

    长长金属杆，散发出冰冷、锋利寒光——

    “越是年纪小，而且在发情期的rou，尝起来跟新生儿，其实蛮像的——”

    黛茜支起身子。

    她想要叫贝玲，可眼下情况，就算叫了，人家也未必，会赶过来吧？

    金属杆子末端，是尖锐斜面切口。

    就好像放大镜下后，即将刺破身体的，锋利针头。

    而主厨的意思，也很明确：

    “……然后，再多样几天，等胖了懒了，血会放得很干净，rou质更好……”

    黛茜此时才明白，为什么之前别人，都在不停说“猪”的比喻——

    羊有很多用途，吃rou只是，性价比较低的一种，大多数时候，都要好好养着。

    然而猪呢，就是为了吃rou的。

    这就是为什么，养殖场里，任由母体们，各种花式“找死”……

    等黛茜回过神，她已经站在床上，紧靠着墙角。

    “还能站起来！”主厨赞许道，“人体，很神奇吧！”

    确实，黛茜之前还以为，她这辈子，就瘫在这张床上了。

    “但是不行哦！”主厨说，“不能让你，有太大的运动量，血都流进rou里了，吃起来——”

    主厨说着，看准黛茜，直直刺了过去。

    黛茜闪身躲开，锋利“大针头”，把墙上水泥，愣豁下一大块。

    “吃起来，有股sao味……”

    主厨说。

    而站起来的黛茜，也有了不同想法。

    她知道，眼下情况，非常糟糕，她已经沦为牲口了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做sao肥猪，她是绝对不认头的。

    如果做，黛茜也要，做一只羊。

    而且不是，浑身软毛，咩咩叫，看不见眼睛的小绵羊。

    黛茜是只，瘦骨嶙嶙，吃垃圾长大，眼睛滴溜溜圆的山羊。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最后结局，皮被扒了，rou被烧了，肠子肚子做杂碎汤，大眼珠子烤串吃。

    但在这之前——cao你们妈的！——我要先顶你一头！

    “cao你们妈的——！”

    黛茜如是想着，也这样大喊出来——

    “我跟你拼了——！”

    主厨说，人体很神奇，但也没那么身体。

    黛茜从床上重下来，重重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受伤的腿，传来烧灼般，难耐剧痛。

    痛这种东西，黛茜能忍得住。

    可是，纯粹材质上，脆弱的绵软，令她的膝盖，不受控制的弯曲。

    扑通一声，黛茜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还没拆线的刀口，深处暗红鲜血。

    主厨见了，瞪大眼睛，连呼不好：

    “诶呀！这可不行！肘子rou是最嫩的，要是渗透了血，诶呀……”

    黛茜深吸口气，压住钻心痛楚，同时一把抓住刃口。

    主厨在用力，黛茜随之抵抗。

    粗糙又锋利边缘，划破少女手指与掌心，殷红血水渗出。

    “怎么说呢……我跟那些人不一样……”主厨说，“这种事，只是我的工作，不是爱好……我不喜欢折磨人取乐，你配合我，我给你个痛快……”

    “cao你妈——！cao你妈！”

    黛茜双颊涨红，被逼进绝路的小山羊，亮出脆弱短小犄角。

    “我要弄死你——！弄死你们，这帮变态傻逼——！”

    虽然，非常有气势，就这么讲出来了。

    真正破局的，需要另有其人。

    关键时刻，贝玲走进房间，喝止住这场，完全不平衡的宰杀。

    主厨明显有些不爽。

    可面对“不戴呼吸器”的贝玲，她还是收敛了起来。

    呼吸器制约下，她的声音，平静而理智，非常讲道理：

    “……黛茜她不能，总躺在床上嘛，我开开小玩笑，帮让她站起来……”

    而贝玲的脸色，是真的非常难看，是往常从没见过的表情：

    “给我滚出去——！你没有权限，来我的办公室！”

    主厨眯起眼睛，呼吸器下，发出讪讪虚伪笑声：

    “抱歉呢，这个东西，就留给小黛茜啦……她虽然恢复得不错，但也需要个拐杖嘛……”

    所谓“拐杖”，就是主厨之前，试着宰杀、并给黛茜放血的东西。

    或许主厨也觉得，这有点牵强，于是她点点头，离开了房间……

    贝玲转头，居高临下，看着坐在地上的黛茜。

    她的表情，依旧严肃僵硬，冷冷问道：

    “那家伙，来干了什么？以及，跟你说什么了——？”

    黛茜坐在地上，麻木着，不知所措着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，主厨来干的事情，以及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响，少女麻木开口说：

    “她、她来……要吃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贝玲站着，表情僵硬着。

    渐渐地，贝玲脸色缓和，缓缓俯下身子，凑近、抱住黛茜——

    “没事的，没事的，是jiejie不好，放她进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贝玲丰满绵软的胸部，以及浓稠信息素的味道，把黛茜淹没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了……”贝玲安抚说，“jiejie会保护好你，她不会再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黛茜点点头。

    同时她侧眼，看向主厨，留给她的，锋利“拐杖”。

    这东西，好尖、好快、好锋利。

    拿在手里的话，总得干掉什么人，才行……